一一一一008
很小的时候,我家楼上有一家奇怪的邻居。
我和爸爸妈妈所居住的那个小区是80年代建设的第一代楼房。狭隘地楼道,阳下斑驳的墙和墙面上豁张着地窗口,是我童年里对它的所有记忆。
小区坐落在衡山的凹陷处,向南是一片空旷连山的空地。每当一天落日时分,会有零星的妇女拎着编织袋从莱场回来。
在久远地1980年,我还是个挂着鼻涕懵懂度日的孩子。夜幕降临时,豁张着的窗口小嘴里会飘出家家当晚餐桌上的菜香。
因为没有朋友,每晚漫长地等开饭时间里,我就会漫无目的的在广场上游玩。挂着鼻涕一个人把沙子团成城堡、战场、再把它们踩毁重建。
有一天,我成功把沙堆堆成了一个大拱门,正用脏兮兮地手把鼻涕揉进沙里。
一抬头。
看呢我家楼上的那家邻居窗口里,露出一张女人的捡。
那张脸很多怪异,怪异到六岁时的记忆依然鲜活地存在我脑海里。
那是一个女人,向下翻着白眼,为什么向下,因为她整张脸都是倒着的。
她扎起的头发团成一个结悬在头下,空洞地眼机制地翻上额头,却是向着大地的方向。
那眼看着我,嘴张着,像是在对我说话。
我用孩子所能发出的最大音调发出最大的尖叫声。
妈妈听声赶出来,她把我抱在怀里不停安抚地拍我的后背。
我伏在她的怀里拼命地闭眼,用力到眼皮紧皱着生疼,挥之不去整个世界都是那女人翻到极致向我看来的眼睛。
后来过了几天的一个下午,我鼓起勇气穿过狭隘灰暗地楼道去了二楼。
我敲响邻居那家落着灰的老式木门。
‘吱呀’一声,门开了。
向西的窗格里斜照进屋的光打到我的脸上。
我用手挡着阳光眯眼向里屋看去。
有男女声音晌起。
女:“这是楼下那家的娃子吧。”
男:“应该是,去给他抓把糖来。”
我浑噩地伸手接过糖果,想起妈妈的教海,抬头想说‘谢谢’。
“谢...”我抬头吐出这一个字节。
在那时,透过在我眼前犹如巨人般存在的两个大人身体间隙处。
老式地板上暴露出一个吊着的巨大阴影,上方拖悬着一个小结。
她无声地看着我。
——END
后记:后来很多我问我的妈妈,她都告诉浅,小孩子记忆做不得真,我是恐怖故事看多了。
但爸爸有次告诉我,小时候我从二楼楼梯上摔下来跌过头。送去医院包扎时,手里紧紧地攥着东西。
手术后,他一直在病床旁守着我,我一直昏睡不醒,手也一直掰不开。
后半夜月光照进来的时候,我的手松了开来。
‘啪嗒’。
几颗女人发簪上物什样的珠子掉了出来。